缝纫机

缝纫机乐队承载着摇滚梦的怀旧电影

发布时间:2023/6/10 15:04:14   

很多喜欢音乐的朋友,应该都看过一部叫做《缝纫机乐队》的电影,这部电影不仅在力图制造笑点,还在巧妙地利用摇滚来架构起一个带有几分怀旧,但是很有时代温度的草根故事。可以说这部电影是一部承载摇滚梦的怀旧喜剧。

一、怀旧的勃兴

怀旧是人类的普遍情愫,在东西方的传统文化作品中都不乏对怀旧之情的描述。正如它的定义,怀旧指的是对往事以及旧日有来往之人进行怀念。而心理学、社会学等领域的学者也对怀旧情感有着长期的研究。如在20世纪末,美国的学者就将怀旧与消费者行为联系起来,认为怀旧可以导致某种消费偏好或消费体验。对电影的欣赏也属于消费行为,在观众选择电影的多重动机中,满足自身的怀旧心理也是其中长期存在的一种。

而近几年来,怀旧成为了电影创作的题材,并呈现出越来越频繁的现象。人们认为这与全球化息息相关:“全球化激发出对于地方性事物更强烈的依恋。与我们迷恋网络空间和虚拟地球村现状对应的,是程度不亚于此的全球性流行病般的怀旧:这是对于某种具有集体记忆的共同体的渴求,在一个被分割成片的世界中对于延续性的向往。”换言之,新世纪的全球化和现代化,使人类的生活进入一个新旧交替的时代,而人类也在这种交替中感到难以把握自我,难以获得归属感,备感焦虑、不安和失落,因此只能向某种传统寻找安慰,这种传统有可能是身份归属,或是文化认同等。

而电影则为观众提供了精神上的栖身之所。一言以蔽之,怀旧情怀是长期存在的,能满足观众对旧日家园或亲朋故旧追忆之情的电影也是早已有之的。但是在当代,怀旧越来越体现为一种时代情绪,这也就使得不再仅仅是大众从电影中寻求怀旧,而是电影人主动拍摄怀旧电影,对过去的温情、美好一面进行展示,对人们眷恋或憧憬的事物进行影像再现,迎合着观众对于触及过往的需求。电影作为目标主要在于叫座的类型片,也因为怀旧而增添了被叫好的文艺片的情怀。

让音乐成为给观众搭建时光机的一个部件,并非这部电影的首创,早在微电影《老男孩》中,就已经出现了这种主人公在踏入社会后又萌生组建乐队的想法,并用音乐勾起同龄人对曾经青春岁月怀想的设定,并且电影中有着很多音乐怀旧符号。只是这部电影明确标举了主人公的摇滚梦,借纯真、理想主义的胡亮之口将摇滚定义为真正表达人类情感的音乐,而屹立在集安摇滚公园的雕塑大吉他也成为胡亮眼中摇滚不死的精神图腾。整部电影就围绕着大吉他的拆除与否,即摇滚是否不可避免地走向衰落,摇滚精神是否终将为人们遗忘展开。在胡亮和程宫组乐队开演唱会以保卫这一精神图腾的过程中,电影的主题得到深化。

二、摇滚:双重怀旧意蕴的载体

怀旧(nostalgia)一词来源于希腊文中的“nos-tos”(回家)和“algos”(痛苦),即“思乡病”。即使在人们对怀旧体验有了深入的认识,不再认为其只局限为因背井离乡而产生的不愉快状态,但思慕家乡依然是怀旧的重要内容之一。在这部电影中,大鹏的故乡集安被定义为摇滚之城,这里曾经诞生过著名的破吉他乐队,对幼年的胡亮产生了铭心刻骨的影响。而程宫在少年时也是一个怀揣摇滚梦想的人,结果在自己手指受伤,又带垮了破吉他乐队后,程宫远赴北京,成为一个包装唱跳流行歌手的三流经纪人。

在收下建国父亲的一百万元后,程宫逃离集安回到北京,但又因在北京的滚滚车流中看到了遵守承诺为缝纫机乐队宣传的摩托车骑手夫妇而决心返回集安。在这里,北京与集安形成了对立关系。故乡集安被与温暖、美好,以及孩童期的渴望紧密联系在一起,只有在集安,程宫等人的摇滚梦才能实现,他们才能在生活中获得一种正面的、快乐的,使人具有存在感的情绪。集安供应的正是乡愁,尽管摇滚之城只是电影的一种地域想象。而对集安的爱仅仅是摇滚承载的一层怀旧意蕴,在电影中,摇滚指向的更是一种时代的怀旧。

有专业人士曾表示,电影一方面向观众进行世界观的“输出”,即告诉观众世界是怎样的;另一方面,电影也在“输入”观众的心理,为观众打造一个他们想看到的世界,游走于应然与实然之间。对于怀旧电影而言也是如此。过往的事件、记忆等经由观众的主观加工,构成了一个观众渴求的世界,而电影则将这个世界具象化,将人们零散的记忆最终包装成可让观众进行消费的娱乐商品。在消费的过程中,观众也进行着新世界与旧世界的对比,从而对社会现实进行着评判。这部电影也是这样,摇滚精神中的愤怒,是一种理想主义的呐喊。

而这种理想主义在现实面前是不易保持的。电影中提到程宫之前所在的摇滚乐队,在四年里只赚了六十七块钱;键盘手希希的父亲,教电子琴的老师乔大山,月薪只有一千七;希希想学弹琴,可是教跆拳道的母亲却踢断了电子琴,要求希希将注意力集中在数理化上,因为弹琴无法改善家里的经济状况。而吉他手杨双树从曾经风靡一时的摇滚师变为一个安逸的妇科医生,面对胡亮的质疑说:“我那都是逢场作戏。”其中其罹患脑血栓只是表层原因,深层原因依然是向经济问题妥协。这些情节对应的便在现实里,大量摇滚人因为经济原因而转行,在无奈中放弃了梦想。这显然是对人们还未被金钱束缚,人还可以自由追逐音乐梦想的时代的真情缅怀。

在这部电影中,观众被激活了怀旧感,在程宫等人的摇滚梦中完成了情绪和情感消费。这种让摇滚和怀旧相互成就的手法,也是一种很不错的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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