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中科医院诈骗曝光 https://disease.39.net/bjzkbdfyy/180119/6010376.html母亲的缝纫机文/牛永超在母亲的房门后,摆放着一台“西湖牌”老式缝纫机。作为母亲的“帮手”,它的工龄比我弟弟的年龄都大,曾为我们一家人的穿用立下了汗马功劳。我的一个同村的表姑,在丈夫去世后,凭着一手好针线,在村里第一个买了缝纫机。奶奶的针线活不行,孩子又多,就时不时地请表姑帮她做活。表姑是靠给人家做裁缝维持生计的,虽说从来没有空过她,但老麻烦表姑,奶奶心里总是过意不去。父亲说,这种情形一直到我母亲过门,才得到改观。母亲在娘家时就会裁剪,她过门后,奶奶一下子轻松了许多。母亲跟表姑学会了踩缝纫机,偶尔也会到她家借用一下。但次数多了,表姑的脸色就变得不好看了。母亲是个心细知趣的人,见状便不再去借用。为了方便母亲做衣物,奶奶想让爷爷给家里买一台缝纫机。上世纪70年代末,物资供应匮乏,很多东西都要凭票购买。在我们当地,爷爷很难弄到缝纫机的购物票。恰巧我的一个在上海当兵的堂姑父,给妹妹买了一台缝纫机做嫁妆。他妹妹嫌机头没有机箱,不愿要。爷爷听说后,就花80块钱买了过来。这在当时,相当于花掉了爷爷近两个月的工资。缝纫机拉回来以后,它就成了母亲的宝贝。母亲除了用它给全家人做穿戴和用的东西,还时不时地给左邻右舍的婶子大娘们帮忙。每次用过后,母亲都要仔细地擦干净,给机器上油保养,还做了个面罩,不用的时候把机头罩住。平时她叮嘱我们,不得在缝纫机跟前打闹,不能踩缝纫机的踏板,更不能随便转动缝纫机的操作轮。在那台缝纫机的“哒哒”声中,既饱含着母亲对一家人的情意,也有着母亲的生活智慧。下雨天不用下地,是母亲忙着做针线活的时候。她把旧的衣物找出来,裤子烂了补一补,袖子或裤腿短了接一接,大的穿过的衣服改一改给小的穿,不能缝补的就干脆撕开抿成袼褙,用于做鞋底和鞋垫。有时她把一些零碎的布头剪一剪,对成不同的图案,做成枕套、窗帘和床帏。母亲手巧,逢年过节或换季时,她都要给我们每人做一身新衣服,衣服的款式也是当时在农村流行的。我曾经穿过领子下面带两根飘带可以打成蝴蝶结的衬衣,也穿过可以“扫地”的喇叭裤,还穿过用红条绒布做的紧身裤。小时候,母亲给我们做新衣,是让我们最为激动的一件事。她把事先扯好的布料拿出来,平铺在桌子上,先在我们身上用尺子量肩宽、身长、胸围和腰围。母亲量完一次,就用粉笔在布上做个记号,然后再量,上下左右都量完后,她就开始裁剪。等她真正坐在缝纫机前开始做衣服时,我们就围在旁边,小心地用手托着垂下来的布料,生怕掉地上弄脏了。新衣服做成后,母亲会让我们穿在身上试试效果。常常是纽扣还没有缝上,弟弟就舍不得脱下了。于是,我们就开始掰着指头盼过年。读小学时,我们姐弟几个的书包都是母亲做的。我至今记得我的第一个书包,是个非常漂亮的花书包。那是母亲用了几个晚上的时间才完成的。它是用多种颜色的新旧布头一块一块拼成的,由正方形和花朵样圆形组成,周围还缝了一圈花边。当我斜跨着新书包去上学时,引来不少同龄女孩儿的眼羡。高中时住校,我担心使用母亲做的枕套被同学嘲笑,就让她专门给我买了一个新的。同宿舍的一个女生,使用的是她奶奶用花布对成的枕套,却引来城里同学的围观。当得知母亲也会做这种枕套时,有一名同学提出让我从家里带一个,要拿买的跟我交换。我上大学走时,父亲本来打算送我到校,可家里正在秋收,听说有同学一路去,我就决定不让送。由于不知道具体怎么往学校汇款,也没听说有银行汇票,只好把学费和生活费都带在身上。路途遥远,母亲对我身上带两千多块钱很不放心。提前两天,她就缝制了几个小布袋,把钱叠着放进去,缝在我准备穿的贴身衣裤里。她做这些的时候,我在旁边一直看着,脑海中突然蹦出古人孟郊的诗句:“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不过,后边两句被我改成了“临行密密缝,意恐被贼偷”。要知道,那是我第一次出远门,并且身上携着“巨款”!俗话说,勤快妈养不出巧闺女。我初中毕业时,奶奶曾建议母亲,教我和妹妹学踩缝纫机。母亲说我的心思在书上,将来不会做衣服可以买着穿,就不让我学。妹妹虽然学了,到现在也赶不上母亲的手艺。母亲的眼睛老花了,穿针引线都很费事。特别是我们姐弟几个添了孩子后,小孩子的棉衣、棉被和鞋子都是她一针一线亲手做的。男孩儿的虎头鞋和女孩儿的猫头鞋,上面竟然都绣着花!真不知道她为此耗去了多少工夫。大约三年前,母亲还惦记着每年给我们一家三口做上几双鞋垫。不值几个钱的东西,我不想让她为此费心,就叮嘱她不要再做了。可我每次回去,她还会问我需不需要鞋垫。天长日久,在母亲的踩踏下,那台缝纫机早已破旧,台面上的油漆失去了光泽,脚踏板生锈了,操作轮上的皮带都换了几次。虽然现在一年难得用几次,但母亲还要时不时地拿抹布擦一擦。如今,日子好了,穿衣戴帽,鞋子、鞋垫都是买的。我们也都相继成家离开了母亲,缝纫机变成了记忆。老家拆迁时,我们曾提出把它当废品卖了。也许是一种恋旧情结,或是敝帚自珍,母亲坚决不同意卖掉。我知道,在母亲的心里,那台缝纫机是她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也许看着它的时候,能勾起母亲对以往生活的回忆吧。(写于年9月29日)牛永超,女,河南新郑人,河南林业职业学院副教授。执教20余年,主攻经济管理和市场营销专业的教育教学研究,偶尔舞文弄墨,在文字中找寻温暖,在码字中修身养性,让心在文字的开合中变得清澈、透明。壹点号真言贞语新闻线索报料通道:应用市场下载“齐鲁壹点”APP,或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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